本文主角是笔者一位奋战在湖北一线的好友,文章内容来自平时的电话问候。文采不是那么飞扬,但却真实记录了前线同行的辛苦与不易。
曾勇,
中共党员,
目前就职于长江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,2020年2月10日进入隔离病区工作。
他是我研究生期间的哥们,学生期间一起在临床被虐,假期一起打球,平时一起路边胡吃海塞的那种“狐朋狗友”。毕业那年,同时报考湖北地区一所高校的博士,果不其然,平时不努力,临时抱佛脚肯定是被佛祖嫌弃的,双双惨败而归。答辩后,各奔东西。就这样,几个人在不同的城市开始新生活。虽不像研究生期间频繁见面,但也经常在群里面互相“商业吹捧”,权当成是临床工作之余的一种调节和放松。
临床工作波澜不惊,各自的生活也还算顺利。直到今年疫情爆发,改变了每个人的生活轨迹。回到湖北的哥们,被抽调到一线隔离病房。对,就是那个和确诊患者直接接触的地方,与患者的距离只有一层防护服。或许中国医生已经把奉献当成了一种习惯,就好像平时加班,也已成家常便饭一样。这次被抽调到一线,没有威逼利诱,也没有严辞命令,他说只是领导打过来一个电话,说人手实在不够,非呼吸科的医生也要上前线了。就这样,一个电话,他成了阻击疫情中的一块城砖。好在这个时候,整个湖北省的疫情已经得到很好的控制,物资也不像以前那样紧张,虽说和平时无法相比,但精打细算还是够用。他说他不用像第一批去前线的同行一样,物资极度紧缺,甚至要穿纸尿裤上班;各部门的合作也已经理顺,因此,不用吃冷饭冷菜。现在一班工作5-6小时,然后就在单独的观察病房休息,直到下一班同事下来。我问他为啥是5-6小时,他说工作时间看一套防护服有效时间,一班一套防护服的有效时间就是5-6小时,所以大家就这样来进行排班了。我知道,即使这样也很辛苦,因为作为同样是医务工作者的自己,深深地体会带厚厚的N95口罩+护目镜+普通隔离服的痛苦,一天下来感觉脑袋上跟套了一个紧箍咒一样,而更高级的防护会让这酸爽“热辣升级”。他说,大家都这样,也就不觉得有什么。况且一旦忙碌起来,哪还顾得上这种事情,最重要的是,冲锋在一线的护士,更加危险和辛苦。
半个月的支援,他说让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床位上的一位患者,一家人全部中招在医院治疗。那种焦虑、担心而又无助的心情纠结在一起,只觉得除了生死,其他都是小事。微信里面,大家问他怕不拍,焦不焦虑,他还是心宽体胖的来了句“也就顺其自然了”。想想也是,能做的防护已经都做了,剩下的就交给自己的免疫力了,怕也没用。聊天的时候,怕他口罩不够用,济南和上海两地的小伙伴把自己单位发下来“省吃俭用”结余下来的物资寄给了他,就像饥荒年代,谁家有个多余的口粮,互相接济两口一样。
昨天从前线支援结束,开始回到宾馆隔离。来自伙伴的问候肯定少不了。我问他等“刑满出狱”,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?想不到电话那头的他,竟然沉默了,虽然没哭出来,但明显感觉触到内心最软的地方:“去看老婆”。平时最平常的事情,如今成了一种奢侈。老婆马上临盆,自己无法陪伴,但凡有点责任心的男人都会愧疚难当,只是国难当前,私情暂放一边,毕竟“大家”和“小家”已然难两全。已经数月没在家,父母在农村无法入城,好在岳母在湖北封锁之前从四川赶到,也幸亏如此,否则,妻子生产的时候,身边连个人都没有。我跟他开玩笑说,娃子就叫曾新生吧,2020年,国家开局不顺,现在总算是迎来希望,他说要是个女娃娃,这名字太难听了,如果是女娃娃,就叫曾若曦。就好像黎明前再黑暗,旭日总会到来。2个月的抗击疫情,如今已经出现希望,旭日初升,灿若晨曦。